笔墨浓情咏河山
——读衣惠春《魂系河山》有感
席小平
欣然得到中国著名山水画家衣惠春所赠新著《魂系河山》。
当晚，便关掉手机，拨开繁冗的事务，一个人在书房静静品味。很快，便陶醉其中。
我与衣惠春相识已有数年。他是关东画派代表画家之一，是徐悲鸿画院艺术委员会副主任，辽宁国画院副院长，红楼梦世界书画院院长。数年间，我始终关注着他的艺术发展之路，他的著作《衣惠春作品集》、《衣惠春画集》、《衣惠春国画作品选》、《中国近代名家精品丛书——衣惠春作品精选》等等，我曾都一一先睹为快，其成熟的技艺、名家的风范、气韵生动的作品风格、对中国传统文化浓厚的民族情结，都曾使我生发出声声感叹。
虽然对衣惠春的艺术曾有着诸多的了解，但品味着眼前的这部著作，我的心还是产生了一种震动，这种震动，不只因画家于花甲之年依然孜孜不倦，不只因画家的艺术表现形式更趋成熟，也不只是因这部著作收录了画家300余幅精美之作，而是因为，在这部著作里，能使人深深感到画家那深沉博大的胸怀和真挚的情感。
这种情感是赞颂人性之赤情。将艺术与人生相联，将作品与人性相融，是衣惠春画作的鲜明特色，也是这部著作的鲜明主题。正如他的这部著作中第一章开篇所言：“我认为画画是人生天性的表现，画来画去画自我。我的自我就是与山川同在。山的宽大胸怀、朴实品格、不屈意志、无限活力都是我一生所敬仰、所追求、所遵循的境界”，我躬身实践‘敢言天地是吾师’的至理，而每一次实践都会带来我思想与艺术的飞跃，并在渐修与顿悟的交替中不断实现我人生与艺术的自我完善”。
一个成熟的画家，或一个优秀的艺术家，起作品在给人以美好艺术享受的同时，往往又能够陶冶人的情操、激励人的精神。所谓“胸中造化吐露于笔端，恍惚变幻，象其物宜，足以启人之高志，发人之浩气”，便是这个道理。衣惠春作品，尤其《魂系河山》这部著作，正是表现着这样的一种精神，透视着这样的一腔赤情。
衣惠春成名于山水画作，而《魂系河山》收录的第一幅作品却是人物画《我是煤我是火》。这幅作品虽不能代表画家艺术成就之高峰，却突出位列著作之首，如果仅从艺术编排角度考虑，近乎不可理解，但如果读懂了其作品中所赞颂的“人性”主题、“赤情”主题，便会对画家这样的布局安排有了理解。
如作品《天地正气》，画家通过画面的合理布局和多维变化，生动地将民族英雄文天祥《正气歌》中的爱国之情，表现于秀拔山川、浩芒江河和充满波波生机的劲松之中，尤其题词：“一身正气惊天地、泣鬼神，犹如日月中天，辉跃千古。”以画释诗，以诗抒画，观其画，聆其心，确实能产生振聋发聩的艺术效果。
如作品《圣地井冈山图卷》，以波浪起伏的构图、精致奔放的笔墨、朴实明朗的色调表现出井冈山的风采，犹如一首长诗向人们讲述着井冈山的故事《与山河同在》，则以焦墨画荷树，以显荷树历风霜而弥坚的风骨，用淡墨画黄洋界则更见黄洋界浮白云而浩莽的雄姿。如此技法处理，将“历史的沧桑，伟人的精神，在堂堂君子之风的荷树与黑白分明的色调中凸现出来。”确实犹如画家在《我的井冈山之恋》中自述的那样，“先辈的血，后辈的泪，融汇在井冈山”，井冈山，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，这幅画卷描绘在中华大地上，铭刻在炎黄子孙的心田上。“这分明是作者的真情，分明是作者的心声，分明是作者在艺术地展现这一画卷时，逼真地袒露出的一个艺术家的良知与使命，追求与梦想。
《好汉梁山图》、《太行春早》、《万古长青》、《华夏山河颂》、《江山如画》、《魂系黄河》、《延安颂》等，画家则以其时代责任感，展现出了一幅幅树人间正气、倡人性光辉的精品之作。而这些作品均主题鲜明，意境深远，清真意切。表现了一个优秀艺术家对艺术、对人生、对自然和祖国美好河山的赤子之情。
这种情感是钟爱艺术之深情。品着眼前一幅幅画卷，我沿着画家的创作之路继续追寻，深刻地感受到了画家对艺术发自内心的真诚热爱。
为了艺术，他的足迹踏遍祖国各地的名山大川，在大自然中观山川情势，得其神韵；在山村水寨中走访民情，感悟人生哲理。为此，他的创作过程中，经常登高山、莅险峰，经历了艰辛、磨难以至绝望，而对艺术的痴热之情却从未因此改变，他自谓这些“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，是我的魂牵梦系“。
为了艺术，他惜时如今，废寝忘食，许多画作是在飞机上、火车上、轮船上、马车上边走边画，有的甚至是在缆车上完成的。
为了艺术，他放弃了许多人生的享受，直到六十周岁才第一次举办生日活动。
为了艺术，他常常不顾身处险峰，在黄山第一次见到天都锋，望着峰顶在云雾中时隐时现，就不顾一切地将纸铺在地上，俯地而作；雨中登天都，他置身在悬崖绝壁之上，任黑云翻滚，浑然忘我，完全陶醉在艺术创作之中。
更让人感动的是，为了追求艺术之真谛，寻求艺术创作之灵感，体现艺术震撼之大美，他年过六十仍八登泰山、九上黄山。其诗作《八上黄山》，真情表白了画家“一段天书梦，寸心染紫毫“的那种对艺术孜孜不倦、锲而不舍、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。
欣赏着眼前这些精美的画卷，闭眼神思画家创作时的情景，我深深领悟到了衣惠春对艺术的执着、投入和忘我；深深感受到了他对艺术的热爱、痴恋和忠诚。他将艺术视同生命，所以，大自然的山川草木，总能震撼他的心灵，大自然的风光秀色，总会引起他的心灵共鸣，总会使他“从灵魂深处升腾起一股强烈的表现欲”；他将生命奉献于艺术，在艺术创作中不断感受生命之价值，自言：“让艺术化作甘霖滋润生命，使渺小的自我与暂短的人生，感受世界的博大与生命的永恒”。
这种情感是弘扬民族文化之挚情。过去，我也经常为一些名家画集作序，也常常真情感动，但这些感动多是为艺术家们所取得的艺术成就而感动。而读者衣惠春的这部新著，我却无由地产生了一种远远超越一般意义的感动。这种感动并非那么地明朗，似有若无，却又始终缠绕于心。于是，我不断变换阅读的角色，试图在欣赏画作中深入画家的内心，去探求这部新著的意义。当我以一个艺术创作者而非评论家的身份去阅读时，尤其从众多国内著名评论家、专家、长者的评论中，乃至画家几十年创作的心灵感悟中蓦然明朗：这确是一部真正集艺术家诗、书、画、评于一体的大书，确是一部反映艺术家一生创作心血的结晶、创作历程的回顾和创作心得的精粹的好书。该书编辑处理方式的意义就在于，为一般读者了解画家和艺术家的内心世界，更好地欣赏艺术作品打开了一个窗口；为艺术同行学习、借鉴，更快地成长，找到了一条捷径；为后学者继承、弘扬民族文化，正确对待艺术创作之路上的挫折给予了鼓舞和激励。所以，这就不是一本普普通通的画集，它凝聚了艺术家的心血，付出了艺术家的真情，寄托着艺术家的期望，体现着艺术家对民族文化的热爱与传承，更显现出艺术家对后来者的关怀与期望！其用意是极其深远的。
想到这里，我抚卷遐思，感慨万千，深深为画家衣惠春的艺术之美而陶醉，为其情所感染：河山因为有情，而更显其灵动；情因寓于河山，而愈彰显其深沉。因为读懂了画家的情感，为我理解作品提示了一个心得视角，于是，于无意识之中，便对画作的欣赏不再过多注重于用墨笔法、结构布局的形式审美，而更多的是深深沉浸于画家内心世界的丰富情感之中，对作品的认识便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。于是，在心情起伏、激动、振奋之际，欣然命笔疾书，一气呵成《笔墨浓情咏河山》以记之。在颂衣惠春先生真情之时，衷心祝愿其艺术取得更高成就，衷心祝愿中国画“江山代有才人出”，民族文化更加复兴、繁荣、昌盛。
丁亥年仲秋于中关村